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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秋生:农场的雨
来源: 天津食品集团

    三伏天正值雨季。听天气预报说,昨晚和今天都有雨,可蝉声却响了整整一宿,直到清早才停下来。空气湿热,如果你抓一把空气,那么可以毫不费力地攥出水珠来。
    初始,雨未来,从远处只隐约传来轰隆隆的雷声,遥远的很。其实,这雷声伴随先前的闪电从昨晚一直持续到了今天上午。我还和同事开玩笑说,那是老天爷娶亲哩。
    雷声由远而近。上午八点,天空中不见了蜻蜓,飞鸟也隐去了身影,只留下了雨打绿叶的声响。细雨夹杂着凉意,将闷热一扫而光,倍感舒爽。农场职工们不再出外劳作,都躲在房里避雨。我已看不到下雨时人们的欢呼雀跃,相反,他们都谈论着今年京津严峻的防洪形势,盼望着这雨能快点儿停下来。
    我看到农场几名职工正在疏通场圈里的积水。虽风雨交加,他们却风雨无阻。排水沟渠里水位几近与地面持平,水流湍急地奔出驴场。
    我所在的农场,地处天津城区近郊,方圆万亩,周围是一望无际的蓝天碧野。农场这里,风多,雨多。风来这里,没有阻挡,这里的云很低,它不必担心撞到高楼大厦,尽可以自由自在地飘游。农场的天是一整面;没有钢筋混凝土铸造的“城市森林”,不用担心被摩天大楼割开,七零八落……也许是老天眷顾这里吧,农场的雨,丝毫不用邀请,也不打招呼,就会时常光顾这里。
    彩钢棚四面敞亮,如同花园凉亭一般。棚顶被雨点密集地砸中,发出急促而杂乱的响声。这里没有人声鼎沸,没有车水马龙,没有丝毫城市的喧嚣,此时此刻笼罩在一片天籁之中。
    雨持续到九点,已成强弩之末。天空中依然散落着雨滴,落在地面积水之处,可以觉察出它的细小、稀疏。此时,雨停风起,鸟鸣耳畔,空气清新。场路旁的梧桐树被风吹落沾叶的雨水,于是传出哗啦啦的声响;地面上的积水,一块一块,倒映着天上的云朵,里面还有黑魆魆的树影。
    我穿着雨鞋,蹚走在路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低头看雨鞋,它被水洗涮一新。草坪边,雨滴从梧桐叶尖淌下来,滑进低矮的草丛,便消失了踪影。小沟渠缓缓排着水,将其汇入到环场的河里……它们的水位差不多齐高了。河水涨了,河面也变得宽阔了。以往站在桥上看河面,我会眼晕。现在只需蹲下,便可以用手划到河水。
    农场的雨,终于离开它所眷顾的地方,缓缓地去了远方。中午太阳出来了,云缝间可见蓝天。待到下午五点,天空又开始阴云密布雷声隆隆了。
    我猜想着,那也许是雨开始新一轮的酝酿,计划着来农场的事儿。

(潘庄农场 张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