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57年生人,不知怎么回事儿,小时候觉得冬天特别冷。现在想是不是当时天冷,冬季的平均温度低于现在,当然我没有去气象局查阅资料,但是即便是低一点也不会感觉那么冷,那时我穿着厚厚的棉袄、厚厚的棉裤、厚厚的棉靴头,还戴着一顶厚厚的棉帽子,这些可都是亲娘给做的,可是还是觉得冷。年年脸冻疝了,脚冻肿了,也怪了,一年冻年年冻。我就是闹不明白,小时怎么这么冷。后来,我问媳妇,媳妇说傻呀你,吃饱了跟我这消食,装不明白。那时候你吃的啥?现在你吃啥?那时候你肚子里有多少大卡?那时候你出门一杵的都是走,现在骑车子、电动车,穿的什么羽绒服、皮暖靴、皮手套,空调巴士有暖风,要是自己有车开着空调,外罩都不穿。再说住吧……我做了个停止的手势——打住,我整明白了。
小时候没有什么玩具,稍微投点儿资的比如“得(dei平声)木材”(发彩的音)几个孩子聚在一起,在地上划一条线,我用我的木头把你的木头打过线就算我赢了,木头就归我了。严格意义上讲算赌博,但从来没有人对这事儿上纲上线。“得木材”按木头的大小分重量级,有时一块木头打成两半,还接力打,规定也多的很。再有就是磕模子、翻麻号等要花一两分钱。不投资的游戏也多着呢,比如跳房子、藏摸个、得和乐、骑马砸骆驼等等。我重点要说一下骑马砸骆驼,就是一个孩子站在那,另一个孩子猫着腰,头顶在站着的那个孩子的肚子上,侧面看两个孩子形成“h”型,有时孩子多了分两拨,后面猫着的孩子再猫在前面孩子的屁股后面,有时一排四、五个,排好了,另一拨孩子开始象跳鞍马一样一个一个用手一撑往猫着的孩子身上双腿一跨坐上去,如果,猫着的孩子不塌下去,孩子们全跨在猫着腰的孩子身上,数三下,还不塌下,猫着的孩子就赢了,就变成骑马的,反之接着趴。这样的游戏现在的家长和学校是断然拒绝的。也怪了,那时没听过哪个孩子受到人身伤害而打官司告状的。现在的孩子们都玩什么游戏,都知道我也不赘述了。但说心里话,我总觉得现在的游戏不如我们那时的好玩儿。
文革时,邻居被抄家。那时小,不懂抄没抄金银财宝,只知抄家时邻居家有半抽屉糖果散落一地。那年代商品匮乏,孩子们买块“拔糖”,先用小嘴的热气把“拔糖”“哈”软,然后用两手的食指和拇指捏着拔来拔去。先把糖拔软了,再把糖拔“洋”了。“洋”了就是把糖中的水分在空气中拔掉,软糖变成硬块,然后用两个被拔的红里透白的小手指尖,捏着糖用舌头舔着吃,一点一点地享受着这块糖所带来快乐的整个过程,恨不能从早舔到晚。
我丝毫没有夸张,从那个年代过来的普通人家的孩子都会有同感,如果和今天城市的孩子们说起这些往事,他们会觉得不可思议,以为是家长为哄他们多进食进好食而编的故事。家长又何尝不希望这些是杜撰、是天方夜谭,无奈这些是真的、是历史。按当年的恩格尔指数计算,每月工资百分之百的都用在吃饭上,有时还果腹不足。那时每月二十五日要借下月的粮食指标,简称“借粮”。
“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那时候普通人还都在为温饱而奔忙,哪有时间、精力、金钱去追风逐雅呢?
如今改革开放三十二年,尽管还有这样那样的不如意,但中国强大了是不争的事实,正在国际上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用现在时尚的话讲,叫中国在国际事务中有了话语权。说近一点的,农垦打造百亿集团的目标离我们越来越近了,农垦职工近几年收入大幅度增长,如今生活好一点的有房有车。人们不光满足物质生活,而且也喜欢挂两张字画、摆个青花瓷,别管真的假的,添点儿雅兴,说文一点是丰富精神文化生活,故有感,将“附庸风雅”改为“富拥风雅”,以添俗人雅兴。
天津奶业有限公司王康年文并书于沽上